三哥儿发火了!
一众护卫心里直哆嗦,为首的护卫与方清笑玩的次数多,或者说被方清笑折腾的次数多,他瞅瞅两个门子的惨状,大着胆子道:“三哥儿息怒,息怒,那两个是您走后才来府上的,不认得您。您看,如今您打也打了,就先消消气,待会我替您揍他们,您自己动手再累着就不好了不是。”
“不认识我啊,我说怎么那么欠揍呢,行吧,我也抽了两鞭子,这事就算过了。”
听方清笑这么说,护卫大喜,忙对两个门子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过来给三哥儿磕头!”两个门子这才知道原来这野小子竟是府上三少爷,心中俱是打了个突,忙不迭爬过来,恭恭敬敬地给方清笑磕头,一边磕一边骂自己有眼无珠,唐突了三哥儿,让三哥儿抽了两鞭子累着三哥儿了,说得十分押韵好听。
方清笑一声不吭地听完,两个门子见他再没什么话说,只当他终究是小孩,好糊弄,就想站起来。谁知膝盖刚离开地面,方清笑漫不经心地拿鞭子把敲着手,不冷不热地开了口:“谁让你们起来了?”
两个门子心里一慌,忙规规矩矩跪好,刀被抽飞的那个道:“我们刚才得罪三哥儿着实该死,可,可大爷重病,是老爷亲自送出城的,也说明了不准大爷回城,刚才我俩一见大爷心里就慌了,下手难免没个轻重。三哥儿和大爷兄弟情深,可也得顾虑老爷不是,就算您不看老爷的面子,也得为全城百姓着想啊,大爷那病,可是会过人的啊。”
牙掉了的那个门子接口道:“是啊,我们进府前就听说三哥儿是少有的菩萨心肠,怎么舍得全城百姓为大爷一人而受苦啊。”
他俩絮絮叨叨,中心意思只有一个:把方清岳撵出夜城。
他俩说的热闹,却没看见身后一众护卫离他俩越来越远,个个脸上挂满精彩表情:三哥儿菩萨心肠,谁说的,眼瞎吗?
还有眼尖的早看见方清岳虽脸色苍白还被人扶着,但远比前几天的情况好得多,谁知道是不是毒解了?再说了,就算毒没解,那大爷也不是你一个门子说撵就撵的,就这一句话,三哥儿抽死你都没人敢给你收尸。
两个门子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却听见方清笑冷冷地道:“我要是不听呢?”
俩门子没想到这传闻中的三少爷如此油盐不进,牙掉了的那个冷哼一声站起来:“三哥儿,这只怕由不得您。”
他一句话刚落地,就觉得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鞭,只觉得眼耳口鼻全部罢工,整张脸疼得没了知觉。那门子是方谨鱼的人,自以为是个人物,又气又急之下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另一个门子见状吓得连连磕头,要知道他可没什么后台。不过这会儿方清笑可不管他是谁的人,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又一鞭子把他抽的飞起来,重重摔在大门上,那门子翻个白眼,也昏过去了。
方清笑转身对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拱拱手,大声道:“小子方清笑,今日带我大哥回府除了顾念兄弟之情,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我大哥的毒已经解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有人大声嚷道:“别骗人了,方大少爷的毒我们都知道,根本就没有解药!”
等众人议论声稍歇,方清笑又道:“这话说的不对,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药就会有解药,谁敢打包票说我大哥中的毒没有解药?家师医道高深,早就为大哥解了毒,如今大哥只是身体虚弱而已。毕竟,小子再胆大妄为,也不敢拿全城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别听他胡说,方家大少爷中的可是剧毒,早就失传的剧毒,没人解的了!”
“就是就是,早就失传的毒药谁有本事解,快把人扔出去,别害了全城的老百姓!”
“我们平头老百姓的命再低贱,也容不得你们高门大户的随意作贱!”
……
人啊,还真是,一个两个的时候谦卑恭顺的像孙子,一大群凑在一起的时候横得像是二大爷。
方清笑心中冷笑,回头瞅了一眼那群护卫,又向人群斜了一眼,为首的护卫心领神会,盯着人群露出牙疼一般的微笑:他妈的,真当他们方家是好欺负的?
方清笑淡淡地道:“诸位让我把大哥扔出去,这可着实让小子为难啊。”
人群里冒出个声音:“总不能让咱们都给你大哥陪葬吧!”他话音刚落,两个护卫如老鹰捉小鸡般冲进人群,拎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男子大惊,一边挣扎一遍喊道:“你们方家仗着家大业大欺负人吗,城主家也不能不讲道理!”
护卫将男子扔到方清笑身前,方清笑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男子问道:“这位大哥,你一个劲儿的让我把大哥扔出去,如此慌张,难不成你被我大哥过了病了?”
男子眼珠一转,咳嗽两声道:“我这几天身上难受的要命,说不得就是你大哥传染的,昨天我一天都没从床上爬起来,你们方家的给我出钱,出一大笔钱治病!”说着,他缩在地上“哎呦哎呦”个不停,看的周围人议论纷纷。
方清笑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男子一番,不阴不阳地道:“昨天一天没从床上爬起来?这倒是真的,瞧瞧,脸色晦暗,眼圈发黑,浑身无力,这位大哥,你昨天搂着几个姑娘睡的觉?”
人群发出一阵嘘声。
男子正待反驳,一个妇人扒拉开人群两步上前,冲着男子的腰就是一脚:“没良心的,你说昨天在叔叔家喝酒喝多了回不了家,我说你回来身上酒味怎么不重,竟然又去嫖妓。说,是哪个浪蹄子又勾了你的魂!”
男子被这一脚踹的直哎呦,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妇人还要再踹,方清笑道:“嫂子还是别踹了,大哥昨天忙了一天,腰想必是不大好,别再踹出毛病。”
妇人闻言怒火更盛,活像是要当场撕了男子。方清笑又道:“嫂子要教训男人还是回去教训好,这儿人这么多呢,不好看。”说完又对男子道:“这位大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被我大哥过了病了吗?”
男子捂着腰脸色惨白,他收人钱财伺机诋毁方家,却不料出了这种变故,但幕后之人他得罪不起,如今只能咬着牙硬抗,一口咬定是被过了病了。
方清笑倒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凑到他脸边道:“我知道大哥必定是受人指使,大哥说出来,万事好商量,如果不说么……”他伸手在男子腰间轻点了一下:“小子学医的时候,家师教过我如何在男人肾阳上下功夫,只要扎那么几针……”
男子脸色更白:“扎几针如何?”
方清笑道:“我不知道呀,我只学过,没扎过,要不大哥你受累让我扎两下?”
男子好一阵哆嗦,半晌道:“是方二老爷。”
“哦,是么,有劳大哥。”方清笑站起身,命护卫将男子送走,见那妇人想跟上,就对妇人道:“嫂子留步,小子有句话说。”
那妇人抹抹眼泪道:“小少爷有话请讲。”
方清笑叹道:“刚才大哥跟我说,他对你的情谊尚在,只是你年纪大了,比起年轻时相貌差了点,所以他才在外边偷腥,不过嫂子放心,他对你的情谊是谁都比不上的。”这话哪个女人听了也得发火,妇人眼中早就火光四射了,勉强对方清笑施了个礼,就冲着男子去的方向冲去。片刻功夫,只听不远处传来男子杀猪般地嚎叫:“媳妇,媳妇,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真是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周围看热闹的眼见这男子被方家人打发了,还存有挑事心思的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掂量自己的斤两。一时间人群竟没个开口的,这一下可让幕后黑手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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