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西海侦缉队办事处，李大头正在自己崭新的办公室里摇头晃脑的哼这小曲儿。
已经正式成了他秘书的小李换了个中分汉奸头。坐在办公室一边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整理什么东西。
“报告，城东侦缉队队员陆小前来汇报工作。”
陆小进门行礼，李大头看到陆小脸露不阅。
自己已经把这小子当心腹了，怎么自己升处长这小子不知道来道喜，难道还想等自己主动找他来，简直太不懂事儿了。
“呦，这不是陆警官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小庙溜达啊。”
“那里啊，李队长我最近可是在忙一件大事儿。这才有了眉目就来找您了。”
“大事儿？什么大事儿？你找到袭击日本军队的那些国党特务了？”
李大头一句话吓得陆小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在调侃自己，但是作为对方口中的国党特务，他天然的就觉得肝颤。
“啊，那个队长，国党特务我是没找到，不过我找到了一条赚钱的门路。”
陆小压低声音，说这话还瞄了眼身后的小李秘书。
“小李，去给我买包烟。”
小李能跟李大头混这么多年当然是有眼力见的。急忙笑着离开办公室。
陆小谄媚的掏出自己的烟盒递给李大头。
里面除了香烟并没有想象中的金条，这让李大头更加不快了。
“你小子到底要说什么？有屁快放，老子我忙着呢。”
“李队长，上次我送您的那些烟土质量怎么样？”
陆小说起大烟膏李大头来了兴趣。
“不错，是好东西，你手里还有？”
“现在手里当然是没有的，不过。”
陆小故意放慢了语速，李大头闻到财富的香味嗖的一下跳起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几乎和陆小脸贴着脸对视。
“你他妈没有还跟我墨迹个屁，告诉你，老子最近心情不好，你别消遣我。”
“李队长，您别激动，我这跟你说这些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瞒您说，我现在手里没货，但是这些天我没来给您祝贺高升是为了找一条稳定的进货渠道。保证质优价廉。”
陆小说完李大头的脸色变得好多了，可还是满脸疑惑。
“你小子也不认识烟馆的人有进货渠道有个屁用，你上次给我的两斤我还是脱了不少关系才变现的，难道你想让我开烟馆？那是日本人专营的我还没那么多面子。”
李大头说完也有些沮丧，烟土的利润北平城的傻子都清楚，可是他不敢跟日本人抢生意，只能眼看着被人发财干着急。
“李队长，我觉得您的思路不对？”
“哦？你小子有什么好办法？”
李大头这人贪财，却不孤傲，只要能赚钱，他绝对的兼听则明，哪怕是忠言逆耳。所以并没有应为陆小有些顶撞的说辞生气，反而听得更认真了。
“我觉得咱们的烟土不能咱们买，更不能卖给成立的普通日本居民？”
“说详细点！”
李大头好像抓到了这件事儿的窍门儿，一张大脸都快顶到陆小鼻孔了。
“您不是说过日本宪兵队有个大烟鬼吗？我觉得日本人的部队里吸大烟的人应该不少吧。”
“这个我知道，日本兵吸大烟的比例很多，他们背井离乡来中国，其实心里很是孤单寂寞，加上中国鸦片比较便宜他们很多人也有了吸食这东西的习惯。
不过日本人吸鸦片都是去的日本商人开设的烟管，并不在外面抽啊。”
“他们去烟馆有优惠吗？”
“那帮日本商人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别说是日本大头兵就是我们宪兵队梨本少佐去了都是全额付款。妈的老子没少给他买单，简直贵的要死。”
陆小偷偷记下龙田少佐这个名字，看来这位就是李大头在宪兵队最大的靠山了。
“现在如果我们以日本烟馆六成的售价给那些日本人上好的大烟膏，你说他们能喜欢吗？”
“六成？还是上好的？你上次给我的那种？你有多少货？咱们一批货能赚多少钱？”
李大头说道赚钱的事情，反应速度绝对是少将级别的。
“都是上好的“滇土”。质量可比那些“杂膏”、“劣土”强上百倍。
进价能打四折，不过队长，这可是我拿到货的成本，如果运进来，路上少不了要打点一番，所以还要加一层的成本，到时候咱们以烟馆六层的售价拿出去卖这事儿就成了。”
陆小说的当然不是实话。不过他只是给自己留了半层的利润，目前陆小的想法除了赚钱，多帮日本兵满足生活需也很关键。
“滇土”是云贵地区过来的鸦片，和印度进口的“洋土”是市面上最好的货源。“杂膏”、“劣土”是普通百姓在黑烟馆里长吸的那种垃圾货，售价能差五倍以上。
“不用六成，就你上次给我那批货的质量，只要比烟馆便宜两层这买卖都有得做。”
李大头当初售卖陆小给他的两斤烟土的时候是压了一层售价出手的。因为质量过硬所以很强手。当初帮他走货的人还找他要过两次货。不过他当时只以为是外财所以给搪塞过去了。
现在按照陆小说的，如果进价只是烟馆的五成，那这里面的利润空间可是太大了。毕竟这是长久买卖，而且是消耗品，运作得当财富一定源源不绝啊。
陆小看到李大头迷离的双眼知道这小子是彻底上道儿了。
“李队长，你先别急，我觉得吧，这事儿咱们不能出面，所以利润比可能没那么大，不过做好了赚的却比你自己卖要多得多。”
李大头不愧是为了赚钱而生的狠角色，陆小话说一半他就明白了。
“你要搞批发？”
“是啊，队长啊，现在应该叫处长了，您看我这都叫习惯了，一下子没了上下尊卑。”
“别废话了，这事儿要是能办成了，你叫我老李都行，快说怎么个搞儿法。”
“咱们自己一份一份的买想要满足全北平日本兵的需求那要多少精力啊。如果咱们找几个日本代理人，到时候咱们就给他们分货就行。
还有这事儿必须是想赚钱又非常有实力能罩得住的日本人挑头。
咱们就把货给他，以他的名义去买，但是咱们帮他管理。反正就是拉虎皮做大旗。只要咱们报给他的进价做些手脚，中间的利润那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
陆小的和李大头用脸贴脸这种怪异的姿势说了一个钟头的话，最后两人脖子都僵了才分开。
“孺子可教啊，你小子简直就是我的财神爷。哈哈，这个日本人还用找吗，我的顶头上司，日本宪兵队的梨本少佐就是啊。他可是日本的“宫家”，就是皇族的分支，管裕仁天皇都叫叔叔的狠角色。
在日本也是玩儿鹰遛鸟的顽主。据说是有一次清酒喝多了才上了来中国的运兵船。日本关东军不敢得罪这么个祖宗又担心他死在中国回去不好交代，于是才让他来的宪兵队做少佐。
咱们只要把他说动了，那这件事就算成了。
至于那些帮咱们散货的下级批发商，那就更好找了。尚田队长就是日本宪兵队专门找来保护梨本少佐，还有那个大烟鬼二虎曹长，只从上次我给了他二两你送来的好货，这家伙没事就来缠着我都给我烦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陆小，你到底能弄来多少货啊。这事儿要是办成了，你的货源可一定要有保证啊。咱们不是跟商人做买卖，要是断了货那帮日本兵烟瘾犯了可是真敢开枪打咱们啊。”
陆小终于知道李大头是怎么上位的了，原来是碰到了志趣相投的日本少爷。虽然他不相信那个梨本少佐是喝多了上船才来的中国还有能直接管天皇叫叔叔。
但是至少这家伙在日本宪兵队很有排面，有他顶着，这件事的确好办多了。
“您放心吧李处长，我是从龙泉山田大胡子手里拿的货。那家伙跟唐继尧手下第一大将龙云的副官是生死兄弟。他给送来的货不但货源稳定而且质量上乘。
只是这货款，人家可是说了，只能先钱后货。”
陆小说的半真半假，表情却是十分的真诚。
他在从龙泉山离开时候一路上没少跟粪老三套话。
老头子明显也知道陆小的意图，但是却并不怎么戒备，为了让陆小对龙泉山有信心，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不少龙泉山的秘密。
他们的鸦片的确是云南过来的，不过只是一小部分，里面还有很多是当地人在山里自己种植的。
军阀混战的时候，各路军阀为了军饷都鼓励当地百姓种植鸦片。
东北改旗易帜之后国家明面上是统一了，政府就开始现在鸦片种植，尤其是北平附近，几乎被清除干净了。
但是龙泉山深处的大山沟里还保留了田大胡子开垦出来的好大一片鸦片生产地。并且炼制了不少鸦片原货。也就是陆小送给李大头的那种上等大烟膏。
以前这东西他们都是只能分成小剂量送给北平城的黑烟馆。
然后那些地方的人往里面掺上面粉，泥土等等，做成“劣土”售卖。所以他们的货才能那么纯正。
不过鸦片这东西一次性全卖了也没用，除非想把全北平的人都抽死。所以龙泉山一直是按照一个月二十斤的量在往城里送货。
知道陆小提出好东西首先要给日本兵用的高大尚理论，田大妞才决定放开库存，首先保证日本人的需求。一定做大他们抽多少，龙泉山就卖多少的服务宗旨。
“我操，田大胡子可是个狠角色，你能跟他联系上也是不容易啊。
你小子行有发展。在那个狗屁警队当队长太屈才了，我打个报告过两天来侦缉队帮我吧，我给你弄个侦缉队的小队长当当，可比警察拉风多了。”
李大头自以为是的拍了拍陆小肩膀笑着说道。
后者听完腿一软差点跪地上，开玩笑，老子现在在警察局个干的都提心吊胆的。
你让我来侦缉队，那就是屠夫手里最好用的炮灰了，弄不好那天一个任务让我刺杀那个日本要员老子就要英勇就义了。到时候你李大头也一定受牵连。
我说大头啊，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别让我过来了。
陆小心里拼命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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