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两银子那,你哥不心疼啊!”司马行空诧异。
“左手输给右手,有什么好心疼的!”
“你二哥跟你赌的。”司马行空恍然大悟。
“孺子可教也!”欧阳祺一口夫子腔调,里还带了几分戏音。
“后来呢?”
“你想啊,赌坊来了这么只肥羊,还是新手,谁见了不想宰上一刀。
其实我到赌坊的第二天,易之焕就到了。
只是他防范之心太重,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直到他确定,我的确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才拿定注意,待我二哥一走他便坐下了。”
“可你银子都没拿什么跟他赌啊!”司马行空疑惑。
“房产地契啊!”
“你不会是把你们家的家业都拿出来了吧!?”司马行空有些诧异又有几分好奇。
“你傻呀,我要把家业拿来抵押,还不早露馅啦,我有那么傻吗!”
“那你哪来的房产地契啊?”
“真的没有,假的还不好弄啊!”欧阳祺狡黠笑道。
司马行空闻言不由得一惊:“哎,你拿假的房产地契做赌注,就怕人家查出来啊,这可是犯赌场大忌的!”
欧阳祺叹道:“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也不想想。
一个输了三百万两银子,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主,拿出来的房产地契会有假吗!?”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司马星空一怕脑门道。
此刻,张旭与陈子逸,郝邵阳等人也不禁暗暗佩服,欧阳祺果然好心计。
欧阳祺接着道:“我最初三局输的是稀里哗啦,大半的‘家产’都输给他了。
第四局我把剩下‘产业’都押上,他正兴头上,见我全押上了。
也随着下注,将从我那赢得和自身带的近十万两银子都押上,结果我一把就全要回来了。
这时随我一起去赌场,扮做家仆的小三子便道;‘公子,咱见好就收吧,老爷虽说让您来见见世面。
可您都输了几百万两银子,赢得这点还够不上那零头,咱走吧。’
那易之焕听得这话,便真当以为我要走,急了,非要跟我再赌一把。
我佯作迟疑,他便拿话激我。
我装作被他激怒,便道:‘你身上已没了银子,拿什么与我赌。’
他便道,他还有数家商号,两处宅院和三百亩良田。
他要那些与我赌,且要一把定输赢。
又道:‘那房产,田契可在你身上,若不在我如何信你。’
见状,他当下便寻了个中人,写下文书,按下指印将文书押到赌桌上。”
“结果他又输了。”
“不错,可连输了两局他那里会甘心,而且他输给还是一个新手,面子上可不过去。
加上他辛苦置办下的产业都输给我,他更不可能放手了。
我却装出一副不愿再赌的样子,最后逼得他押上了双手,还跟我借了三十万两银子。
说了他若赢了,必先还我三十万两银子,输了他便欠我三十万两银子,并剁下两只手给我。
我才有装作极不情愿的,又与他赌了一把,也是最后一把。”
“那你后来怎么让他跑的?”司马行空既好奇亦不解。
欧阳祺叹道:“我一时心软吧!”
“怎么讲?”
欧阳祺淡淡一笑道“我赢了不假,可他却一口鲜血喷出就昏死过去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到医馆,所幸没什么大碍。
可这一来,我也不好在逼他。
毕竟,我想要的是他肚子里那点东西,而不是他的命。”
“可你明知他在兴义庄,为什么这些年,你都没去找过他?”司马行空不解,也有些好奇。
欧阳祺笑道:“我真打上兴义庄去,以张大庄主的性格,就算变卖家产,也会保下他二叔。
这样一来,我虽然可以拿到一大笔银子,可我想要的却依旧没有得手。
更何况,这么一闹我就藏不住了,这买卖实在不划算。
所以我决定以静制动,反正借据在我这,他跑不掉。
而且,以我对整个案子分析来看。
那把火,早早晚晚会烧到他身上。
到那时,他一定会动起来,只要他一动,我就能找他的弱点。
只有那样,我才会有十足的把握,让他说出他心里的秘密。”
欧阳祺的话,让张旭,陈子逸,郝邵阳与方敏,鲁绍凤几人唏嘘不已。
特别张旭,他清楚的记得,二叔来庄常住是四年前的事。
欧阳祺此刻不过十八九岁,也就是说,她设下此计之时,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这般小的年纪,就有那般深的城府,她到底是何来历?
是正是邪?她在查的又是什么案子?何为如此神秘?
且照欧阳祺所言,她出道最少六年,可何为这么多年,武林中却无人听说过她。
“丫头,谁要让你惦记上了,这日子可就难熬啰!”司马行空戏谑道。
欧阳祺慧黠一笑道:“放心,我也不是个随便惦记人的人。”
“得性!”司马行空一笑,随后意味深长的道了句:“你不随便惦记人,可保不齐,可有人惦记这你唷!”
欧阳祺狡黠一笑:“那也是托您老人家的福啊,要不,小的我哪有机会扬名天下啊!”
“怎么,后悔啦!”司马行空笑道。
“谈不上,就觉得不像以前那么自在了。”欧阳祺淡淡笑着颇有几分失落感。
司马行空一笑:“说你怪吧,你还嘴犟。
哪个行走江湖的,不想名扬天下。
你倒好,出道七年有余了吧,事情也干了不少。
可除了我们这几个,武林中还有谁听说过您老人家的大名啊!”
“我原本就没想让他们知道。”
“为什么?”
“送你句俗话。”
“什么!”
“人怕出名猪怕壮。”
一听这话,司马行空笑了。
欧阳祺接着道:“你想想啊,这猪壮了就该宰,可见,人出名为未必是件好事。
何况,我出道本是为帮我哥。
只是后来,机缘巧合,知道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事。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是越陷越深,到而今已是身心俱疲,却以难超脱于外啰。”
“你若真的不想管了,也没人会怪你啊!”司马行空轻叹道,眼中流露出了对欧阳祺的心疼。
这令鲁绍凤心中稍感异样,陈子逸亦又不适。
欧阳祺莞尔:“我知道,可这么多年,那案子一直是我再查。
虽然许多事情,你们也都知道,在其中工细枝末节的关联,你们却未必有我清楚。
我若真撂挑子了,旁人再来接手,要弄清楚那里头的关系,最少也需三两个月光景。
与其为难别人,还不如我自己来算了!”
“对了丫头,那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易之焕提供的那些有用吗?”司马行空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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