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子还年轻”?!敢问您老今年“高寿”!
还有,虽然我们都知道,这几年你把“古道热肠”那些都喂了狗了。
但就这么直愣愣的往外道,合适吗?
玄智的眼皮也不免跳了跳,真真是青出于蓝更甚于蓝。
那两位,在她这年纪,活得可没她那么自在。
陈子逸与张旭、郝邵阳三人是万分无语。
只是看着斜对面,十二分淡定坐着的邱弘宇,还有他身后一脸习以为常的邢云、叶少华二人,三人似乎明白了。
眼前这个肆意张扬,却又事事运筹帷幄的女子,或许才是欧阳祺的真面目。
杜荣生主仆却有些心惊,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卫忠的身份既坐实了,那慧夫人等人的的身份想来也不假。
玄智接着道:“卫总管,陆嬷嬷,二位为都是那夜的亲历者,那夜行刺之人的武功路数,二位可还记得。”
卫忠一脸惭愧之色:“不瞒道长,我根骨不好,在习武并无建树。
只粗懂些拳脚,所以幼时就跟着少爷学了医。
我只看出得他们的刀法狠绝,但看不出是路数。
只是从那夜的情形看,他们并不是直冲的话少爷一人来的,似乎是要把我们都杀了。”
卫忠的话令众人有些失望,转而将目光投到陆嬷嬷身上。
陆嬷嬷顿感压力倍增,细细想来想,最终却是摇了摇头。
说实话,那夜的情形而今虽仍历历在目,但那会子她心已经乱了。
除了记住了为首之人,与杜荣生一般无二的模样的外,再有就是那满地的(尸)体,和那满目的血色。
“那你们两家可有共同的仇家?”南天啸换了个方向。
“没有。”
卫忠、陆嬷嬷和慧夫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三人如此肯定,众人有些好奇。
卫忠解释道:“我顾、邢两家世代较好,秉承的就是两家与人为善的祖训。
虽不敢说从未与人结怨,但这那般灭族的大仇是绝对没有的。”
这话陈子逸、张旭与郝邵阳一些晚辈,是半信半疑。
玄智与南天啸却知卫忠所言不虚,忻州案案发时二人都曾亲赴。
两家的家风严谨,在当时的口碑极佳。
且不说灾年施粥赠药,常日里扶危就困也是常事。
而这也是令官府,和武林中众人头疼之处。
两户寻常人家遭灭门劫杀,凶手却无从查起,而且毫无线索可言。
卫忠的话也让他们再次失望。
“你们两家与沧州的叶家相熟吗?”欧阳祺突然出声。
玄智一行和陈子逸、张旭、郝邵阳三人,还有杜荣生主仆都愣住了。
“哪个叶家?”慧夫人一脸茫然。
“四海镖局那个叶家。”
众人焕然大悟,杜荣生此刻已确定,闲月庄这局就是欧阳祺所设,就是不知她为何要设此局。
莫大总管若知晓,一定会很认真的告诉他:因为他家小姐最近比较闲,所以想看出戏。
“不熟啊!?”慧夫人摇了摇头:“姑娘为何会这般问?”
“你们三家同年发案,两家年头,一家年中。
最重要的是,三桩血案凶手的作案手法是一模一样。”
言未尽,意已明。
慧夫人却有些发蒙,她虽也听过叶家那场血案,却从不知晓里头还有这些内情,一时有些不确定了。
而她身侧的卫忠和陆嬷嬷,却都垂眸不语,似有所思。
欧阳祺眼底一亮:有戏。
“卫总管,陆嬷嬷二位可是想到了什么?”
陆嬷嬷叹了声抬起头:“我幼时曾听祖父提过这么一两句。
只是他那是喝醉了,也不知说的是不是醉话。”顿了顿接着道:
“那时正是各大镖局局主,往沧州相聚的日子,那日祖父也不知跟谁喝了就,夜里回来时醉醺醺的。
嘴里还嘟囔着‘叶家,叶家有什么了不起,当初求到我们老爷和顾老爷跟前,还不照样附小……。’”
众人愕然,你看我我看你,恍若听到了天方夜谭般。
司马行空干咳了两声:“陆嬷嬷,你觉得你祖父的话有几分可信。”
“不好说。”陆嬷嬷赧赧一笑:“不过我祖父以前是老爷的长随,成亲后就做了书房管事。”
换而言之,说她祖父那日的醉话未必不可信。
众人这下静心细思起来,卫忠此刻也开口道:“其实案发两年前,我们老爷也曾提到过叶家。
那时叶家老爷子大寿刚过没几日,新到的小斯说了些羡艳的话,就被老爷呵斥了。
老爷待人向来宽厚,鲜少有那般的怒火。”
“你家老爷都呵斥些什么?”南天啸追问。
卫忠面露难色:“咳,呃,老爷当时就说‘失信之人之后,有何好羡慕的。
若让老夫在听着这些话,尔等回家去吧。’”
这话让众人哗然,“失信之人之后”?!要知道叶家镖局立足多年,靠的就是这个“信”字。
“不会是你家跟叶家有什么恩怨吧?!”叶少华莫名有些气愤。
“不会!”卫忠虽感觉到叶少华身上,那股愤愤不平的气息,但答得依然很肯定。
“你如何如此肯定!”叶少华依旧不平。
“因为我们顾家从不与江湖来往,这点欧阳姑娘应该也清楚。”
许是看着叶少华,是和欧阳祺几人坐在一处,想来几人应是相熟,卫忠便将欧阳祺拉了进来。
欧阳祺笑了笑:卫忠眼神还真好,嘴上倒也没否认:“不错,邢、顾两家家谱第一页就写明。
两家之人,上至主下至仆,皆不得与江湖中人交往,违者,废武除名。”
“你们既是行商坐贾,往来货物都不需要托镖吗?”
欧阳祺的话虽灭了叶少华心头的无名火,但他仍有几分不甘。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顾家上下皆武。
照规矩,无论那家商铺进出货物,只要禀明家主,各铺总管就会领人自行处理。
到了我们老爷这一代,膝下三位公子虽比不得在座的诸位。
但比起寻常镖师来还是要强些,自省了托镖之事。”
“你们顾家上下皆武,到不知习的是哪家哪派?”司马行空似来了兴致。
“没有哪家哪派,是自家的游龙剑法。”
欧阳祺心头“咯噔”:“我只听说世间有把名剑唤‘游龙’,到不知还有套游龙剑法。”
欧阳祺语气如常,神色未改,但与她相熟的司马行空等人,却从她的问话中听出一丝异样。
因为她口中那把名剑“游龙”,此刻就在她腰间。
“顾家是游龙剑法,那邢家呢?
邢家练的又是什么,邢、顾两家的家传武学是府中上下皆可学吗?”司马行空接茬道。
“惊云剑,邢家家传的是惊云剑法。”陆嬷嬷有些个自豪道。
卫忠倒是及沉得住气,不骄不躁,语气如常:“的确是个个可以学,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得会。”
“这话怎么说?”司马行空这会子是真来兴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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